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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河,4200米

2017-9-18 15:27| 热度:19775 ℃ |作者:柳西元|来源:运河儿女|我要投稿

一条长4200米的北河横卧在北宝应城。春有柳丝拂岸,秋来芦苇苍苍。如果把南宝应城的宝射河比成旷野壮汉的话,那么,北河更像一位居家的男人,生活得有滋有味,惯看秋月春风……像中国的大多数河流,“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”,而我看来 ...

  一条长4200米的北河横卧在北宝应城。春有柳丝拂岸,秋来芦苇苍苍。如果把南宝应城的宝射河比成旷野壮汉的话,那么,北河更像一位居家的男人,生活得有滋有味,惯看秋月春风……
  像中国的大多数河流,“青山遮不住,毕竟东流去”,而我看来,“问渠哪得清如许,为有源头活水来”,才是北河真正的写照。作为一条东西方向的河流,它的首尾竟有两道水闸,名曰二里排河西节制闸、东节制闸。当西节制闸打开闸门的时候,水声轰隆而沉闷,当年闸口还没有用水泥拱面遮盖,你可以看到洁白的浪花飞溅、腾跃,拍打两岸,大有“卷起千堆雪”之势,“万马奔腾”之声。

  从西节制闸奔泄而下的水注入到4200米的北河之中,北河便保持着清新、流动、生机满满、生命荡漾的姿态。循西节制闸向上溯源,竟是一条羊肠水沟,从南往北,蜿蜒在菜花、麦苗、野草、荒地之中,如果你与它并肩而行,耳畔仿佛传来了那歌声,“你从雪山走来,青春是你的风采,你从高原走来,激情是你的澎湃……”过了宝应二桥长长的引桥,折而向西,面前一口质朴的池塘,深邃,水色如旧,正是运河大堤下的某个名字的洞涵将大运河的水经这里截取而来。

  我有一位挚友老王,家住北河北岸,其院有桂树二三株,仰首是寥阔的天空。出院门四五步,有菜园一二方,菜园之前就是这条静静的北河了。老王爱自然、爱生活,果蔬花树皆取入镜,小细节小美句常逗引得我们心向往之。不就是有条北河嘛。他常在北河岸边沉思遐想,读书钓鱼,自得其乐。
  北河上面有好几座桥,桥连接的是路,都是大路。并且还能看到有几处还是新桥旧桥共存的景观,旧桥已经完全荒废,上面已经衰草摇曳,“从来都见新人笑,谁再听闻旧人哭”。若是夜色笼罩,月光照拂,你也许能听到旧桥的倾诉,又或者在旧桥上听到北河的低吟。

  北河经过了好多人家,又经过了宝胜电缆,迎面是一条中沟河,在匆忙的岁月中,你也许不知,这条中沟河竟然是连接宝应城里两大东西方向的河流——北河与宝射河的纽带。遥遥相对,各有生活。
  北河不仅是市井的,烟火人家;它也有波澜壮阔,跟温柔婉约。而它的这两种脾性竟会集于一身,那么北河最佳的身段就在这北河公园了。
  早年,我和朋友阿伟在一个夏天的午后,几个人蹬着自行车,是的,顶着炎炎烈日,从老城区骑到现在的中沟河北闸这个地方,它的东边是花庄,也许还没有世纪园吧。那时叫二里排河的北河上有一座水泥拱桥,过了桥是连片的青青稻田,我们把自行车扔在桥头,过桥在稻田圩埂徒步向东,约百十米,面前有一口大水塘,阿伟说,“在这里洗澡怎么样?”顿时,欢快的情绪弥漫开来,脱去上衣,向池塘里扑去,体会一番老人家的“胜似闲庭信步,极目楚天舒”。好了,现在可以告诉你了,这口池塘大约就是现在北河公园的荷塘了。阿伟一米八的大个,长得又成熟,其实是一个浪漫不羁的人,胡须如浓墨的一字形,笑意可掬。此后,人生周折,便不见他有好多年了。

  北河到了北河公园处,水面如葫芦状的开阔,落日余晖将水面照得嫣红一片,正逢晚秋,恰如“秋水共长天一色,孤鹜与落霞齐飞”。
  我喜欢它西边的那一张罾网,无论是提起还是放下,因为罾的存在,就好像农渔生活仍在,人与自然便无比的亲近。
  那黄色的棠棣花明艳又温暖,在薄暮冥冥的日子里,它是一抹亮色。更别说那玻璃栈桥上佳人如走T台,嫩绿墨绿交错中的水杉林中有拍婚纱的妙龄男女。而我更加钟爱夜的北河。那时,人潮退去,夜色温柔。静静的北河,有橘黄色的灯火摇曳。走在北河岸边的健身跑道上,路边的灯光穿过松叶,斑驳地洒在路上。你可以思索,也可以让自己放空所有的情绪,完全融入到夜色之中,听叶落,望河面水气浮动。若是你运气好时,可以看到一叶渔舟,哗然张网捕鱼……那些白日的喧嚣与烦恼已经杳无踪迹。

  最美好当数三月春柳,在北河临水婀娜。北河到了东节制闸,便接近了尾声,而它又融汇到另一支河流宝曹河中了。一个城市如果没有流动的河水,那多少是有些可惜的。在我们宝应城里,有两支活水一南一北延展开来,从跃龙关下来的运河水,流淌在那古老的宋泾河与城市河里,环绕在古城之中,小桥流水人家;北河以它崭新的姿态哺育着北城,多少妖娆晨昏,温柔夜色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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